在土地上和着物种舞蹈的《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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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6-04 16:28:00
          以《肥女人》系列雕塑而闻名国内外艺术界的广州雕塑家许鸿飞,在2009年底又有一个令人膛目结舌的动作,就是把10件硕大的“肥女”雕塑立在4台大卡车上一路拉到广东连南,安放在千年瑶寨美丽而神秘的梯田间。许鸿飞把他的“肥女”称之为“肥太阳”,那是他创造的一片独特的艺术天空。这一次,他把他的“肥太阳”安置在于天空对称的大地上,表现守望土地的母性形象,那是大地之母,田园之母。对了,他这批作品其中最令人关注的一个就叫做《地母》。



            一次艺术与大地的联姻



            艺术的奇特之处是在你想不到,或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发生了异样的审美。是的,当许鸿飞把一些列大部头的雕塑作品从广州拉往边缘的瑶山时,中国雕塑界关于雕塑的一次异质之美的展出就这么产生了:大自然与人天然地走到一起,完成了现实与想象的结合,成就了艺术家对自然法则的观察和体悟。



            许鸿飞的“肥女”雕塑来到瑶山大地,这些或质朴或时尚或可爱或善良的女性,她们的到来成为瑶山盛大的节日。而之前这一片恒古的土地从来没有当代艺术光顾过。土地原始的寂美和现代雕塑的视觉张力产生了以往艺术经验里所没有的冲突。当不可能变成可能,艺术的边界也发生了变化,瑶山土地上的人与物都成为艺术的一部分。是艺术把人带到这样的地方,这是艺术的魔力。当瑶族老百姓已惊讶、好奇、好玩的眼光去看这些女性时,当小孩童心萌动与这些雕塑玩到一起,当城市来的各色人物兴奋地按下快门,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展出就成为最有创意的艺术。雕塑艺术真正需要的是对雕塑作品本身的反映,来自心灵世界的第一感触就是其敏感度和生命力的表现。许鸿飞雕塑作品与大地与人心的三度呼应成就了这一次超乎寻常的大地与艺术的联姻。它是艺术家对自然剧场的一次大胆的导演,也是一节艺术家请教大自然的真实课堂。



            从土地上舞来的《地母》



            这次展出的赶猪、拔河、学单车、迎着晨光、跳绳等作品仿佛是专门为瑶山创作的,但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另一间充满力度的雕塑作品:《地母》。《地母》,雕塑的是一位举起双手,扬起一只脚舞蹈的农妇。与别的舞者不同的是,这一舞者没有修长的身材,也没有妖娆的舞姿,没有什么诱人之处。她粗糙,身材臃肿,上半身长,下半身短,与脸蛋俊美、细腰丰臀、下身长和手臂上的标准舞者相去甚远。虽然输掉了曼妙的身材,但一点都不会影响她作为大地的舞蹈之母。她不做作,从土地上舞来的,和着土地物种的节奏,眼光闪烁果实野性的光芒。这个舞动的《地母》,她的身上洋溢着生命的热情,有着大地厚实的胸怀,她的喜悦来自于她对生活的热爱。《地母》一开始就不属于都市的,但在山里头、在土地上,她仿佛就是这里的人。舞蹈的《地母》是下里巴人的民间舞,而不是阳春白雪的芭蕾舞。古典舞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地母来跳现代舞,大地将为之倾倒。在连南瑶族的田间,当更多的劳动妇女围着这位舞蹈着的《地母》看时,从她们欣赏的表情,我看到大山的女性与《地母》有着相似之处:她们都是属于土地的,有着母性宽广的胸怀。野百合也有春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舞蹈。舞蹈并不专属于专业的舞者,一个内心感动的人,当她因为悲伤或喜悦舞动时都是对生命最完美的表达。舞者的舞蹈旋律来自自己的内心,就像不会舞蹈的雕塑家许鸿飞,他也可以创作出或旋转,或跳跃,或飘逸的舞姿。雕塑是想象力的产物,雕塑家把自己的感受赋予到一个舞者的身上,雕塑就成为凝固的诗篇、无声的音乐和定格的舞蹈。许鸿飞没有选择一个妙龄少女做作为他的舞者,而是选择一个魁梧的大山妇女来作为雕塑物件,这是雕塑家精神向度的指出。给什么样的人做雕塑是完全不同的。雕塑家没有选择名人,没有选择光鲜的女孩,而是为一个普通的妇人立传,把土地的生命力放到她的身上,这是因为雕塑家知道,土地长五谷杂粮养活人类,艺术也是从土地上长出来的。



            风吹过收割后的田野,宁静的田园衬托出日子的殷实和惬意。守望幸福的地母因为丰收而情不自禁地舞蹈起来,大地吉祥,那金黄的阳光也随着地母转动起来……



            黄礼孩



            诗人



            《诗歌与人》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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