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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行

      作者:汲平2011-11-07 16:25:36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2001年7月12日,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赴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联合举办美术作品展的代表团启程赴莫斯科圣彼得堡。此前,6月15日已经在哈师大艺术学院美术馆成功举办了联展并相互交流,此次是回访。

          13日9点30分到达北京,一行15人虽然大包小裹又一路辛苦,但由于对俄罗斯存有的梦幻,对莫斯科、对圣彼得堡的想往和迫切一睹为快的心情,也就无人念苦、无人说累了。北京的朋友提前为我们做了准备,所以顺利地乘上了去首都国际机场的中巴。

          大家对俄罗斯,也可以说是全国人民对俄罗斯都有着深厚的情谊,并了解一二,什么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呀,列宁在一九一八呀,第二次世界大战呀等等。车厢里的气氛十分热烈,你一句、他一语,“圣彼得堡就是列宁格勒吧?”“是!”“好像还有个斯大林格勒。”“格勒是什么意思?”“格勒就是城市的意思呗,列宁格勒就是列宁城吧?”有人还说,二战对俄罗斯所造成的影响是历史性的,冬宫二战期间损失惨重,艺术上的损失带来的是精神上难以愈合的疤痕,心灵上的创伤抚平只能伴随着记忆的消失,可是记忆是不会消失的,是随着人类的繁衍而延续无穷的,所以这个创伤无法抚平,二战期间的冬宫是何等的不幸。不过冬宫的收藏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这又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达•芬奇的作品就有三幅没有受到损害。历史我们无法选择,但我们应该写一段后人愿意选择的历史呀。感慨中我们乘上了北京—莫斯科的班机。

          13日在莫斯科国际奥委会正在举行2008年奥运会举办权的投票裁决,全国人民的心情都是一样,企盼着听到申办成功的消息。由于是向着莫斯科飞行,得到消息的心情也就更加迫切,终于在飞机降落在莫斯科机场时,广播里传来了机组广播员的声音:“报告大家好消息,北京申奥成功。”机舱里一片欢笑声,大家手舞足蹈,就在这特殊的时刻,我看到了人们喜悦的面孔和所有中国人的微笑。

          出俄罗斯海关是一大难题,这在出行之前就有了解并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但在实际进行中比想象的还要糟上几倍。如此缓慢的工作效率、如此浪费自己和他人的宝贵时间在全世界可能要数第一,用了三个小时才算走出这道关。有些破旧并规模稍小的机场,空运的繁忙与人员的庞杂,让我们确实感受到了开放、改革、发展对俄罗斯提出的诸多要求。由于前期细心的准备,我们在莫斯科的朋友提前预订了大巴车。若买火车票,就这样的出关速度肯定是只能目送火车缓缓驶出莫斯科站了,原计划的展览等诸多事宜都要泡汤。总算一切如愿,我们乘上了大巴车,直奔列宁格勒—圣彼得堡。

          为了赶路,十个小时全是夜间行车,一行15人,时常路旁停车方便、休息,每当走出车厢,吸一口长气,别提有多么痛快和清爽,有着夏日又沐春风、心旷神怡之感。淡淡的草香,隐隐的花影;夏夜的森林,无边无际黝黑黝黑的,自然朴实没有人工雕饰,这与日本截然不同,日本的任何一个小的角落都不放弃精雕细刻,使自然变得很不自然。当车行至天空露出鱼肚白时,渐渐清晰的森林、草原和连绵起伏的山峦,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而没丝毫的陌生感。我想起了高尔基评价普希金诗时说的一句话:“我开始读普希金诗时,好像走进了树林中的一片草地,到处盛开着鲜花,到处充满着阳光。”这时你会看到天辽阔、山连绵、水苍茫,在天水交融处、在天与山交融的边缘,我头脑中隐隐约约泛起了一段舒缓、平静、纯朴的记忆,那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或更早一点的油画,而且是苏联油画,是巡回画派作品的记忆。我自言自语道,艺术语言的提炼与创造、艺术风格的形成与把握源自于大自然的无私奉献和给予。同行的朋友便问:“中国画形式语言自成体系自有规范,它的形成与自然环境有多大关系?”我说了不一定准确的意见,如果我们看看历史存留下来最早的一幅山水画展子虔所作《游春图》,就会明显地感到中国画之初到现在的整个发展过程中,一直是重内心感受,崇尚精神畅游的,当然这也是在亲近自然、感受自然的前提之下来挖掘内心而感物通神的,明显地受老子、庄子思想的影响。应该说,中国画的发展过程一直是沿着一条形而上的实践轨迹来实施着走向成熟的每一步计划。俄罗斯的绘画则重自然物理属性的客观、真实,尚物理之间关系的探索、把握。如果说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那么俄罗斯的绘画现实主义的作品中谨慎地融入了较少的浪漫主义色彩,所以庄重、庄严(多指雕塑)多于自由浪漫,缺少艺术上的自然和自然中的艺术,直观感受大于内心悟导。所以若将二者的语言特征、视觉习惯比较起来看有着很大差别。但“艺术没有国界”这句名言拉近了中俄两国艺术家的心理距离,哈尔滨、圣彼得堡的两次联展,事实上给两国人民带来了异邦文化的相互交流和美学意义上的深刻感受与思考。

          带着一种美好的向往,带着一种在文化上对俄罗斯的尊重,带着头脑中一直存有对俄罗斯文化上神秘、神奇的精神梦幻去追思、去寻找。虽然有过与俄罗斯的边缘上的实际接触与亲近,但只局限在远东地区,对俄罗斯的整体了解还是微微寥寥,所以一定要使这次艺术上的远足能够实现梦幻并使它具有现实的和历史的意义。

          圣彼得堡,历史名城,名不虚传,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大的建筑艺术长廊、建筑艺术的博物馆,到处体现出浓浓的文化气氛,使你散步于其间就是在呼吸着每件作品所散发的艺术芳香,被这完美的艺术和艺术上的完美所感动。但是我还是感叹,俄罗斯人民创造了如此完美、经典、灿烂而辉煌的艺术,可战争给完美的艺术品也带来了无法弥补的缺憾。埃撒教堂的廊柱上至今还保留着二战大炮轰炸时的弹痕。有些弹痕虽有修复,但修复本身对于历史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也是一种破坏。完美不需要战争,它渴望和平。

          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哈师大艺术学院教师美术作品联展开幕这一天是两国艺术家实质性的交流和学习的机会。因为这一天是真正的通过“艺术”这个没有国界的全世界通用语言进行交流。我们展示了27幅作品,有中国画、油画、水彩画、漆画等。列宾美术学院展示了25幅作品,均为油画。这些作品既有艺术科学院院士奥列梅耶夫先生(列宾美院院长)的作品,也有多名功勋艺术家的作品。应该说充分地体现了俄罗斯油画创作的当代水平。我们感到了油画语言的纯正,油画传统的深厚和长期的历史文化沉积。其中有力作,也有习作,但学院派的规范教学似乎没有受到其他因素的冲击,一切都是那样的有条有理、循规蹈矩,就像列宾美院一样,250年的历史,250年的著名艺术学府,虽在基本建设等方面没有投入,但其作为全世界著名艺术大学之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她的永久魅力还是吸引了世界上众多的艺术青年求学问艺、拜师寻礼。不过我们还是感到了一丝丝的保守、僵化和自我封闭(据俄罗斯朋友介绍,像这样规模的联展在列宾美院还是第一次)。我们看到列宾美院出展的作品总是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是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俄罗斯油画联系在一起,这可能和文化的延续有着直接关系。其实文化底蕴的深厚带来的是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其一,在继承、延续、发展过程中有着比较完整的参照系统,使承传事业有章可循;其二,完整的传统体系或庞大的传统框架,呈现着俄罗斯绘画历史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后学者总是满怀着尊重和敬仰的心情,仰视一座座高峰,这在不同程度上淹没了艺术的个性发挥和艺术上的自由创造。如果把传统理解成是一个一个规则的积累,那么规则的建立恰恰是以规则的被打破为代价的。他们没有打破旧规则,也没有建立起新的规则。如果说艺术离传统美学特质越远,而距离艺术史的位置就越近的话,那么我们感到了当前俄罗斯的画家可能距艺术史的位置不会太近。西方艺术史告诉我们从传统到现代其艺术发展一直是采取反叛的态度,具象、抽象、观念、视觉、行为、装置概莫如是。可俄罗斯的绘画历史恰恰相反。所以,他们作品中也缺少了些许现实生活和时代气息。艺术的发展虽然有着不受外界影响的自律一面,但艺术发展是伴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你看圣彼得堡城市的感受与看俄罗斯当代绘画的感受有多么的相似。圣彼得堡是曾经的辉煌,远去的文明,怀旧的精神家园。

          俄罗斯的朋友看到我们的作品应该说为之一振或出乎意料。其原因我分析有二,首先与哈师大艺术学院交流,列宾美院总有一种老大哥心理,并且艺术家所特有的傲慢使得他们一直没有很正式地深入了解过我们或者说对我们没有足够的重视;其次是对中国当代绘画的发展了解得不够全面。所以当俄罗斯的朋友看到内容丰富、语言清晰、制作精美、装潢考究的每一件作品时是受到了一定刺激的。我们认为这个展览是代表着中俄当代绘画水准的,俄罗斯的作品不用多言,列宾美术学院就是国际性的标志。我们出展的画家大部分都是在国内深具影响的,如高卉民、田伟平、赵云龙、宫建华、刘曼文、王晓东、尹佩、石自东、王伟建、张子毅、李刚、孟宪德、王建彬,当然还有我的作品。由于艺术上的平等,人格上的相互尊重,我们和俄罗斯的朋友有了非常亲密的交往。

          在展厅外面,当看到远处一位满头银发、高高个子的老人和他精神矍铄的夫人一起向展厅走来时,凭着我们的直觉,我断言就是奥列梅耶夫先生。果然是他。他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大家风范。虽已年近八旬,但身体健朗,走起路来活脱灵便,深陷的双眼闪烁着智者的光芒,并让你感到内在的凝重深沉和艺术家独有的自信。这种自信,我觉得是由于有伟大的俄罗斯民族的依托,有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列宾美院作背景。所以奥列梅耶夫先生的精神面貌是出于自然而无任何雕饰。在奥列梅耶夫先生主持并致词下举行了隆重的画展开幕仪式和酒会。精美的艺术品吸引了所有的俄罗斯观众,艺术上的交流沟通拉近了我们心与心的距离,观众和艺术家久久不愿离去,一直到闭馆的时间。

          傍晚,奥列梅耶夫先生宴请了我们,晚宴非常丰盛,是地道的俄式西餐。了解俄罗斯的朋友说,今天的标准应该是俄罗斯接待客人的最高规格。我们听着舒缓的舞曲,不是非常习惯地喝着伏特加、发酸的葡萄酒和高于12°的啤酒,大家都分别友好地祝酒。我代表一行15人表达了我们的心情:“今天非常高兴,因为今天是艺术家的节日,同时是全中国人民的节日。申奥取得圆满成功,江泽民主席访问俄罗斯又使中俄两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和两国人民的友谊进一步加强,就在这样一个大好的日子里,我们成功地举办了两个学院的美术作品展览,可喜可贺,为此我代表我们一行15人向共同做出努力的两国艺术家表示节日的祝贺,向各界人士的关心帮助表示衷心地感谢,向为我们创造这样机会能使两国艺术家坐在一起交流、学习的奥列梅耶夫先生表示敬意。我提议,为了艺术的完美、为两校合作的进一步加深、为两国人民的友谊像黑龙江水和涅瓦河水一样源远流长,干杯!”宴会进行到很晚了,可奥列梅耶夫先生没有丝毫倦意,一直保持着比较兴奋的精神状态。我们考虑八旬老人的身体承受能力,多次催促希望他早点休息。就这样奥列梅耶夫先生在晚十一时恋恋不舍地分手告别,并认真地说:“非常高兴认识您,我相信,我们二人的相识与合作,会对两国文化交流和共同提高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愿我们不负使命,星期四我们再会面。”当目送奥列梅耶夫先生远去的背影时,我发现明亮的天空上太阳还高高地挂着,蓝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白云,树影洒在了我们的身上,这正是俄罗斯夏日的白夜,看来今夜无人入睡了。

          我们这一代人或比我更长的一代人有着一种特殊的俄罗斯情结。或许是俄罗斯的文化太富有魅力,记忆中的魂牵梦绕久久不能散去。我们可以想象,倘若没有俄罗斯文学艺术的影响和熏陶,可能会比现在迷惘、困惑和空虚。我们在艺术上的自觉和在真正意义上坚韧不拔的追求与俄罗斯文化中伟大、雄浑与深远宽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割不断、扯不断。所以当走进冬宫(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走进俄罗斯博物馆、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特列恰柯夫画廊……走近列宾、走近苏里柯夫、列维坦、希施金、谢洛夫、佛洛拜尔等大师们的,并直接面对非常熟悉、又似曾相识的一幅幅画面,其精美无与伦比,语言显得苍白无力,所有言词的形容都会给直观感受带来负面效应,只是感叹与思考。

          我们小的时候所受的美术教育主要是受苏联的影响,可以这样说,我们在没有范宽、王蒙、四王、四僧等的记忆时,满脑子已经是列宾、苏里柯夫,什么契斯恰柯夫素描体系,全是素描了,三大面、五大调子等等已朗朗上口了。也就是说,是俄罗斯的绘画和教学像鲜花一样伴随我度过了充满美好理想的童年而走上了艰辛跋涉的艺术之旅的。正是基于此,我们站在博物馆的厅廊再重新唤起那记忆中挥之不走的曾经心灵上的感动时会自然而然地给你带来亲切而美好的感受,自然而然地听到那熟悉的心灵的述说。但我还是感到,多少年来对俄罗斯艺术的热恋,只是浮在华丽的外表之上,而更深层次的了解没有在冬宫的驻足,没有在俄罗斯国家博物馆等地的驻足是深入不进去的。不进入到这个环境之中,不体味这个环境的整体氛围,你感受不到俄罗斯油画的真正魅力,就像你不走近列宾庄园就感受不到列宾的真正魅力一样。

          为了列宾这个名字,曾经有过多少激动,为了《伏尔加河纤夫》又曾有过多少次的兴致勃勃。俄罗斯的圣彼得堡这个与伟大艺术家列宾连在一起的城市,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每一条河、每一座精美的建筑和每一件雕塑都唤起我们对这奇特而伟大人物的极大兴趣。而每当这时,就产生一种强烈信念,在艺术的星辰中,像这样一位艺坛恒星几乎没有几位画家能与之相媲美。而由于最初对列宾的了解与今天这个时间上出现的差距又增添了些许神秘。我们来到了列宾曾经生活、工作了30年的地方—列宾庄园。说参观游览有些平淡,其实我们是满怀敬仰的心情像朝圣一样来怀念、追忆和感受这位伟大艺术家的。于是我们采用了这样一种虽最平常却也极为难得的方式来实实在在地接近了您—列宾,我们来到了你实实在在生活了30年的空间,内心确有一种莫名的感受,但还是乐滋滋地感觉到了一丝幸福和幸运。因为我们可以用手轻轻地抚摸你曾抚摸过的东西,用心亲近你所营造的精神家园,实际上我们是在通过这遗留下的一切去与你伟大的灵魂产生共鸣。

          列宾庄园林木繁茂,依山傍海,是一幢俄罗斯特点极强的木克楞三层小楼,有一种宽敞明亮且拥挤繁杂的感觉,与想象中的气派有一点的差距,有书房、客厅、餐厅、厨房和天光直射的画室等。列宾每个星期五要在家里接待当时最好的朋友们,为此特制了一个中心可旋转的大圆桌,每次用餐都采取自助的形式,并且还要凭列宾所发的门票入场,你完全可以想象当年这里高朋满座的情形。在陈列的各种图片和工作人员的详细介绍下,我们了解到,当时苏联文学艺术界的知名人士、社会贤达几乎都接受过列宾的邀请,这幢房子也恰恰由此而沉积了它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我还是更注意并不很宽大的画室并在这儿站了许久,画架、调色板及没有完成的作品,还有模特台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就是这儿造就了列宾,造就了不朽的艺术。列宾最后这30年是极不平静的,30年,他面对了列宾庄园在俄罗斯境内而又划为芬兰这样大的变迁。由于当时苏联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使一些文学艺术家感到在苏联生活下去没足够把握和信心,加之苏联和芬兰地缘上的密切关系和文化上的历史渊源,所以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芬兰自然成了苏联文艺家流亡的聚集地,列宾也就自然而然地没有返回苏联而在这里一直生活。但对于列宾这样一个一直深受俄罗斯民族文化传统影响并立足以写实为主的画家,作为异国公民而生活在芬兰,远离故乡、亲人、朋友曾使他精神、艺术和生活一度出现困窘。但很快,他用无穷无尽和不知疲倦的创造,调整了失衡的心态。从他晚年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态是比较平静和安详的。因为这时的作品接受了诸如20世纪初期西欧绘画的影响,而使自己的作品在风格上较之以前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差异,其更具有艺术的感染力和表现力,色彩更为老到,用笔自然流畅,感情饱满而充沛。就这样列宾在这里以平静的生活方式又生活了十年,创造了不平凡的事业和传世名作,于1930年去世。距列宾庄园200米处就是列宾安葬的陵墓。我们来到了列宾安息的地方,默默地低下头表示敬意,并且每一位画家都献上了一束鲜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太行山隐居的五代画家荆浩(洪谷子),去年秋冬之交,我们一行二十余人专程来到太行山上临太行风雨,赏太行日月,感太行雄伟,在荆浩留下《匡庐图》和《笔法记》的地方重读《匡庐图》和《笔法记》。当时真有一种浑浊的目光清澄起来的感觉,和浑身的疲惫一下子全部消除了的快意,而满是忧伤的心灵就像吹来了一阵清新凉爽的微风,一时间明白了很多,感受到了很多。

          奥列梅耶夫院长邀请我们正式会谈并参观列宾美院,地点是他的办公室。交谈的气氛非常友好和热烈,奥列梅耶夫先生站在全世界的角度宏观地谈了国际美术教育的现状,分析了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所存在的具体问题。他认为21世纪列宾美院、哈师大艺术学院以及国际上各大美术院校都有责任和义务为教育的繁荣发展、创作的丰富多彩做出自己的贡献,希望两个学校的合作继续进行下去并不断深入。这之后我们参观学院的博物馆和部分画家的工作室。列宾美院在叶卡杰林娜二世的倡议下始建于1757年,有近二百五十年的历史,这里因培养了众多诸如列宾、苏里柯夫等著名画家而走向了世界。列宾美院这个环境当中存在着一种无形的东西在影响着你,使你的心情就是不能平静。虽然有诸多不利因素给列宾美院的发展建设带来些不便,但我以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列宾美院本身,它会使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画家。

          匆匆数日,来的时候在圣彼得堡落脚,走的时候从莫斯科启程回国,这段时间我感觉到了充实,体会了更多的美好,拥有了多少次的感动。在结束俄罗斯之行时我还要说上这样几句:作为一个画家,你可以不画油画,但不可以不读油画,特别是俄罗斯油画;如果你对俄罗斯的了解特别是对艺术上的了解不平庸的话,大部分是油画的给予。

          俄罗斯社会发展对艺术发展所产生的影响导致了现代艺术在俄罗斯没有舒适的环境或者说没有较好的生存空间,但俄罗斯的绘画现实,那种纯正、自然和朴实并没有疏远和脱离艺术本身与社会生活。俄罗斯艺术家灵魂栖息的追求应该说是艺术的自由和想象的飞翔,这对于我们应该有所启发。

          俄罗斯的经济生活让我们感到了暂时的困难,当你站在冬宫、站在国家博物馆的每一件精美的作品前,将会感到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艺术发展的步伐是快了一大步的,但是我以为更需要的是尽快摆脱文化发展与经济发展不相适应的现实,才能真正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其实俄罗斯的精神生活是很丰富和充实的,全民族的整体文化素质还是比较高的,他们具备着承受和忍耐,以及失落后更坚强的基本素质,吃着干面包去听管风琴演奏,去看芭蕾舞演出,对此我们应认真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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