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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申红飚专访文字实录

      作者:汲平2010-07-05 15:52:13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中央美院雕塑系副教授 申红飚专访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现在您看到的是由中央美院和“艺术国际”共同推出的“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系列访谈第六场,坐在我身边的是中央美院雕塑系申红飚老师。

          今天他将和我们谈一下《江孜抗英》,他现在是中央美院雕塑系讲师,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造型艺术协会的会员,2007年毕业于法国巴黎第一大学—索邦,获造型艺术博士学位。

          请您讲一下《江孜抗英》创作的初衷是什么样的?100个题目当中在我个人看来《江孜抗英》在历史上不是让所有人都熟知的一段历史,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目?

          申红飚:这个事等于是学校发了通知,然后老师积极踊跃来参加这个活动,对于我个人来说肯定要和创作有所联系,这100个题目里边当时我比较感兴趣的,我自己的创作当然是以蒙古族题材为媒介的多一些,这100个里面没有,但是有两个西藏的题材,我十几年前去西藏那里采风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在藏北草原走了几个月,对我来说相对比较熟悉,比较接近我个人的创作风格,两个题目一个是《和平解放西藏》,一个是《江孜抗英》,对我来说我更习惯于表现一种力量比较突出的作品,所以我选择的是《江孜抗英》。当时对这段历史是比较模糊的不是很清楚,我仅仅是通过比较接近自己创作风格,表现起来能得心应手来入手,然后我去收集资料了解这段历史。

          主持人:最初的时候造型方面您是怎么考量的?我看到过您的第一稿,三个人有一个斗争的手势,但还是在具象中有一些抽象的元素,这些形象是怎么选出来的?您是如何用三个形象来表现抗英的形象?

          申红飚:最初是三个,最后可能是四个。最初来表现这个形象,我还是先以这段历史为主,历史背景就是那个时候(1904年)英国武装入侵西藏,当时清政府没有力量来打仗,因为在鸦片战争中已经打得抬不起头。这等于是十三世达赖喇嘛下令武装抵抗,这场仗虽然打输了,大家打得很壮烈,等于是没有投降和被俘,战斗到最后虽然失败了,但是英国进入拉萨以后这次战役掀起了全西藏抗英,英国在西藏待不住,所以他们就退回到印度。这样就给我们争取了很大的条件来谈判,最后谈判的结果是我们最低限度受到伤害,等于是清政府赔款就可以了,所以这次战役这个题材应该是一个爱国主义题材,想表现这些人物对我来说应该是有英雄主义。

          主持人:这四个形象每一个有什么差别?具体是怎么考量的?

          申红飚:这四个形象还是以中间形象为主,因为他是领导人,他的形象是一个喇嘛,当时是神权占主导地位来打仗,我用喇嘛辨经的手势,有的喇嘛告诉我意思是把邪恶打入地狱,提取真理。这个手势一方面是喇嘛辨经时的意思,再一个有把这个方向指向敌人,另一只手振臂高呼号召全西藏来抵抗,在他的左右我用的是两个藏族军官,还有基层的老百姓(牧牛人),其他三个造型没有特殊突出的地方,整个还是集中起来像当时《江孜抗英》城堡的造型,等于说力量集中在这些大石头,然后通过喇嘛的胳膊力量出去,这样我想力度就比较集中了。

          主持人:事实上这段历史其实是我们打败了,英国侵入进来了?

          申红飚:我了解的是英国把这仗赢了,但是没占住被迫退回印度。

          主持人:这段历史表现英雄主义和我们在七八十年代的革命历史题材创作也有英雄主义的表现,包括文革期间工农兵形象的高大全,您在新世纪创作历史题材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申红飚:这个我考虑的不是特别多,因为在文革那个时代我还小,所受的影响就是工人阶级有力量,这些对我影响没有那么大,而我今天的创作实际上等于还是跟我平常的创作习惯有关联。

          主持人:您以前也创作过喇嘛的形象?

          申红飚:以前没有做过喇嘛的形象。

          主持人:您说和以前的创作有关,一般是哪方面的关联?是说人物从具象和抽象的结合,还是整个造型的建构?

          申红飚:可以说是整个造型建构,因为我个人的创作等于把力量给框住了,追求一种由内向外的张力,这实际上是多年在做雕塑的传统语言。

          主持人:您觉得《江孜抗英》这个题材最突出表现的是我们英雄主义的哪一方面?是不是我们总是觉得看到的时候是一个场景的再现,由内而外的张力,我想您总是要有最想表现的是藏民的英勇,还是想表现团体的力量?

        申红飚:这些应该都包含在里面,一个是力量的膨胀,藏民的英勇,归结起来这些都是爱国的。

          主持人:这东西最后是多大的?

          申红飚:最后我做得应该在一米五左右。

          主持人:什么材质?

          申红飚:铸铜。

          主持人:我们经常会聊到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的关联性,您觉得从大的历史事件里抽出来的用四个形象表现这个历史事件,怎么样平衡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的关系?

          申红飚:这个就是用我们传统的话来说,艺术表现应该在像与不像之间,如果完全是追求这种真实的话,那只能重现一遍,这也不太可能,你得用艺术的语言来表现,把当时的场景、情绪浓缩在这几个人身上来表现。

          主持人:我看您也是从2001年开始在法国巴黎第一大学—索邦学习,从硕士到博士,您觉得在欧洲看到的革命历史画和历史题材的雕塑、架上绘画创作和中国的距离有多远?我们现在所实施的这项工程在为我们历史画创作过程中有什么样的作用和意义?

          申红飚:差距就是我们的历史短,人家画历史画的历史长,无论在一些博物馆看到的画都是几百年以前的,而对于我们来说也就一二百年。

          主持人:我们觉得可能从油画这门技巧上,我们是西方的技术,雕塑这方面能否给网友介绍一下写实雕塑或者是雕塑的原由来自于西方还是来自于古代佛教造像的传承?

          申红飚:包括油画我们有我们的特点,雕塑这一块从历史上来说是艺术语言非常高。作为我们来说,它是一定要带有本民族特色的一种语言来表现。比如说我在法国学习,我也不可能完全用我学到的语言来表现,肯定要综合我自己民族的一些特色来表现。

          主持人:您在法国的时候觉得最大的收获在什么地方?其实您是在中央美院读完了硕士以后,又去法国巴黎大学重新读了艺术硕士?

          申红飚:在中央美院读的是硕士研究班,本科我是在鲁迅美术学院读的。

          主持人:您比较一下这三个学院的不同?

          申红飚:在鲁美的时候一直是在具象雕塑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后来毕业到中央美院雕塑研究所工作,到了北京以后当时很多现代艺术思潮。我记得93年10月在世纪翰墨画廊徐冰的“文化动物”在那里展览。

          主持人:当时什么感受?

          申红飚:在北京很多画廊看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当时给我感觉我是多年追求的一个目标好象已经被抛弃了。

          主持人:当时的目标是什么?

          申红飚:在鲁美的时候在具象写实方面下功夫,当时的目标完全进入到雕塑具体的制作过程里这样一种目标,甚至把很多想法和观点降低到零。到了北京以后很多现代思潮对我还是有冲击的,所以我个人也有点困惑,也做了一些尝试,特别是有一回美国回来两位艺术家,周氏兄弟提出“艺术不是延续而是一种创新”,当时这句话对我刺激很大。

          后来到了法国以后,尤其是在法国也看很多展览在那里学习,后来感觉更相信另一种说法。当时在蓬皮杜看到一个装置大师的展览,他基本上说艺术不是一种创新,等于是不受一些技术约束,一种梦想的放大。我可以用我所熟悉的语言来完成我的梦想,我并不是发明家。

          主持人:您现在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93年困惑了多久?是什么样的契机让您想去法国学习的想法和机会?

          申红飚:我记得有一个契机是瑞典的雕塑家在我们这儿做铜表面颜色技术处理,当时我们做雕塑铸铜仅仅是三四个方法,而且颜色不太好看。可是这个雕塑家来了就讲了几十种方法,这几十种又延伸到上百种和上千种,而且颜色非常漂亮,我就萌生了到国外去看一看的想法,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还是落后的,应该开阔眼界。

          主持人:法国的技术真的比我们要上千种的差别吗?在哪些方面是国内的艺术教育需要加强的,欧洲在艺术教育上有比我们先进的地方,我们在中国学不到在法国可以学到?

          申红飚:我刚才举的例子是小的方面,要是说大的在艺术教育上我倒不认为我们是不足的。我在巴黎上学和我们是有区别的,等于是我班里的同学搞摄影、油画、服装、雕塑、装置、行为的很多人在读硕士,但是完成的是同一课题,等于是用你所擅长的语言来表现。到这个时候我擅长什么语言,我只是在国内五年本科下了很大具象写实的功夫,但是我经常喜欢到自然的环境里面去,比如说内蒙草原经常去,这些等于是我所熟悉的媒介,我可以用这个来组成我的作品。

         主持人:您的简历里是国际蒙古呼卖协会会员,音乐和美术的结合肯定会有促进的,有没有更具体的例子,哪一些音乐方面的事情会启发到您?

          申红飚:这个声音等于是蒙古族特有的发声方式。

          主持人:很高亢吗?

          申红飚:不是很高亢,应该是说很飘逸。

          主持人:有专门训练吗?

          申红飚:需要专门训练,声音当你听到的时候,对我来说感觉很吸引我。

          主持人:第一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申红飚:第一次在法国听到。

          主持人:法国听到的蒙古呼麦。

          申红飚:我们已经失传了好长时间了。我认为声音非常有意思,挺吸引我,回来我就找有没有,后来蒙古国在内蒙讲课,来一个呼麦老师,他应该是呼麦大使非常有名的一个教授,我想了解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去把这个学习了一下。

          主持人:您学习了呼麦,您最近的个展名字叫《风中冥想》,其实带有一些信仰和神秘性的东西会影响到您,您有和宗教相关的兴趣爱好吗?您会到蒙古去,会选择在喇嘛组织的《江孜抗英》题材中感兴趣,我想听一听您对宗教和艺术方面的想法?

          申红飚:我对宗教不太了解,但是在自然生活状态下,比如说他们有一段萨满的舞蹈这个我比较喜欢,我愿意去看。

          主持人:有过这方面专门的研究吗?就是看一下吗?

          申红飚:专门研究谈不上,个人喜欢是真的。

          主持人:除了《江孜抗英》创作之外,您其他的创作是什么状态,主要在创作什么样的作品?

          申红飚:语言不太容易说,还是看看我的作品。

          主持人:您给我们讲一下您对学术和市场的考量?您自己个人的市场推广和在学术方面,您参加了国家工程的创作,自己的艺术市场怎么样去平衡的?

          申红飚:首先我要说明我不是商人,所以我对于市场等于完全是个门外汉。另外我的兴趣所在完全在艺术创作里,没有时间太多考虑艺术市场方面,所以这样在市场推广方面都是委托的经纪人。

          主持人:有画廊在做您的代理吗?

          申红飚:可以说经纪人在做代理。

          主持人:主要是什么样的方向?创作在国内销售还是在国际市场?

          申红飚:这个我不知道,这都是经纪人的事。

          主持人:国家创作的这件作品占据您主要的时间多吗?您现在在雕塑系上课,会不会和学校的教学工作冲突,怎么安排时间?

          申红飚:这个自己挤时间,作为学院来讲,学院的老师,我认为就是做到两点:一是教书育人,二是学术研究。对于我们来说学术研究就是自己的创作,等于《江孜抗英》这个历史题材也完全是放在创作这一块。

          主持人:感谢大家关注“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系列访谈的第六场,今天来到我们演播室的嘉宾是中央美院雕塑系的申红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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